90歲的潘永瑜。

日前，閩侯老年大學禮堂舉辦了一場熱鬧的閩劇票友聯歡會。40多位戲迷上臺表演了《孟麗君》《夫人城》《珍珠塔》等閩劇精彩選段。該活動策劃人之一是今年90歲的潘永瑜。提起潘老，閩侯的閩劇票友幾乎無人不知。也因為潘老在閩劇票友中的影響力，幾年前當地文化部門還授予他一塊“潘永瑜閩劇音樂工作室”牌子。現在，他每天上午都會與“學生們”一起在工作室中排練。

退休方“出道”

潘老說：“小時候村里經常有民間游神活動，讓我有機會學會拉二胡。1954年我考進福州師范學校，因為二胡拉得不錯，成為校學生樂隊隊長。1959年進入閩侯縣藝術學校當音樂老師。20世紀60年代中期，全國各地縣級藝校撤銷，閩侯縣藝術學校并入閩侯閩劇團。再后來我調到閩侯縣文化館，直至退休。”

20世紀90年代初，是閩劇演出市場的黃金歲月，當時除了省、市閩劇院外，福州還有150多個民間閩劇團，從業人員近8000人。潘永瑜退休后與一批志同道合的人，組成了閩侯夕陽紅藝術團，兼任樂隊的主胡和指揮。

夕陽紅藝術團成員主要是上歲數的閩劇愛好者，他們經常排演一些閩劇節目自娛自樂，還自籌資金購置了幾百套戲服。那時福州民間閩劇團一臺大戲的演出費在3000元以上，有些貧困邊遠鄉村舉辦民俗活動，付不出這么多的錢，就找潘永瑜等人“友情出演”。潘永瑜和他的藝術團就此“出道”。

閩侯的廷坪鄉、大湖鄉等邊遠的山村，因路途較遠，多數民間閩劇團都不愿去，夕陽紅藝術團卻總是有叫必到。潘永瑜還記得當時去演出，上山和下山，常要挑著演出服飾和道具步行兩三個小時。

“友情”亦“有情”

采訪時，潘老對那段歲月很是懷念。他說：“雖然我們這些票友演技一般，可我們能吃苦。為了給東家（邀請方）省錢，我們常常是自帶米、面、肉、菜。在祠堂宗廟旁搭臺露天演出，主要還是‘玩’，為當地的民俗活動增添一點熱鬧氣氛。”

“我們曾經演過《賣洋桃》《甘國寶與王蓮蓮盤答》《南港風云》《絕壁姻緣》《鳳凰雙釵》等節目。為了貼近當地觀眾，我們還時常按閩劇《一枝花》《真鳥仔》《探船歌》等曲牌，根據邀請方提供的資料，自己編排些贊頌當地人文的小節目，很受觀眾喜歡。”

隨著夕陽紅藝術團成員歲數增長，這些外出“友情出演”的活漸漸少了。可這些戲劇票友們在潘老等人的帶動下還是喜歡“抱團取樂”。他們在閩侯甘蔗街心公園搭起戲臺，這個戲臺成為當地老年人文化娛樂的“中心”。老票友們京劇、越劇、流行歌曲都在唱，可最愛展現的還是閩劇。

自從閩侯文化部門授予“潘永瑜閩劇音樂工作室”牌子后，為了給工作室安個家，潘永瑜的“學生”葉觀華特意租了套房，讓老師和他老朋友們有固定的排練場所。在工作室中，記者看到了厚厚一疊潘老抄錄的閩劇曲譜，上面滿載著的是他對傳承地方戲曲的熱忱與希望。

今年元旦，恰巧是潘永瑜的農歷生日，老票友們精心策劃了一場閩劇演唱會給潘老祝壽。這場生日演唱會中，潘永瑜也操二胡表演了閩劇《紅豆緣》選段，收獲了一眾舊友新朋的掌聲與喝彩。（記者 顧偉/文 受訪者供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