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威22日發生的爆炸槍擊案使很多挪威人失去了習以為常的安全感,擔心這起事件將永遠改變挪威。

挪威社會最突出的問題,是如何面對一個多元文化社會帶來的挑戰。英國《衛報》有分析認為,多年來,挪威的社會融合一直就有問題,是一個更大的挑戰。槍擊案兇手安德斯·布雷維克與英國的極右組織“捍衛英格蘭聯盟”和歐洲的“停止歐洲伊斯蘭化”等反伊斯蘭教組織有交流聯系。

現年32歲的安德斯·布雷維克曾是挪威保守的進步黨成員,極端仇恨穆斯林、左翼和挪威的政治體系。他25歲已經變成一名右翼極端分子,開始強烈反對多元文化,經常在網上發帖表達強烈的民族主義和反伊斯蘭教觀點。他日益極端的極右觀點從他2009年起發在幾個北歐網站上、包括一個鼓吹新納粹、極右激進觀點和反伊斯蘭教的網站上的文章可見一斑。他曾在網上以崇拜的口吻談到他與英國極右組織“捍衛英格蘭聯盟”成員進行的談話,談到“停止歐洲伊斯蘭化”街頭挑釁引發暴力的成功經驗,并向兩個組織出謀劃策。

安德斯·布雷維克還是右翼的基督教原教旨主義者,憎恨挪威的左翼、多元文化和穆斯林。他15歲加入基督教新教,但后來對新教表示出厭惡,主張新教應該皈依天主教。他喜歡暴力游戲,鄰居們有時看見他身著軍人風格的服飾。從現有的照片上看,他像個年輕企業家,但他的幾次創業并不成功,虧損后很快解散。2009年他搬出奧斯陸,經營一家農場。他在一個網帖中坦承,他的生意都是為了支持他的政治活動。他喜歡卡夫卡和英國作家奧威爾的《1984》,登記持有一把手槍和一把自動步槍,喜歡健身和打獵。有認識他的人說,他的極右傾向在中學時就有所表現,那時他參加過新納粹的活動。

安德斯·布雷維克一周前在推特上發帖,引用哲學家的名言說:一個有信仰的人勝過10萬為利益的軍隊。他和歐洲幾個國家的極右組織在網上討論意識形態和政治戰略問題,如建立一個挪威的極右翼民族主義政黨。他的保護挪威文化五年計劃包括:辦一張全國發行的報紙;爭取控制數個非政府組織;建立挪威的“捍衛英格蘭聯盟”。

伯明翰城市大學犯罪心理專家分析,從警服、充足的彈藥看,安德斯·布雷維克的作案經過精心策劃,可能是內心兩套核心信念相互沖突的結果。從爆炸政府機構和向參加政治活動夏令營的人群開槍來看,政治方面的動機比較明顯,但個人方面的動機目前還較難說清,通常是嫉妒與怨恨。由于擔憂伊斯蘭原教旨主義和恐怖主義,挪威社會隱藏著一種反穆斯林情緒。挪威參戰阿富汗、一些媒體刊登先知漫畫,給挪威帶來了嚴重的恐怖主義威脅。現在恐怖主義發生了,卻是挪威的雅利安人自己所為,目的就是破壞挪威的多元文化社會。

挪威是一個開放的國家,但爆炸聲和槍聲很可能是巨變的前奏。 本報駐倫敦記者 郭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