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級別發交通費實是官本位福利

杭州市兩年前全面實施車改，所有局級領導干部全部取消專車，自行解決出行問題，市財政發放“車貼”，普通公務員至局級公務員分為300元到2600元9個檔次，交通補貼每月直接打入公務員市民卡，可以用于乘坐公交車、打的、加油等各項交通事務支出，但不能取現。“杭州車改”算不算一個成功范例，其做法能否在其他省市進行復制？引起公眾熱議（11月7日新華網）。

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關于黨政機關汽車配備和使用管理的規定》指出：部長級和省長級干部按一人一輛配備專車；現職副部長級和副省長級干部，保證工作用車或相對固定用車。廳局級干部都不能配備專車，杭州公務員憑什么享受享受幾乎等于工資標準的公務交通費？

專車已取消，正常工作不能耽誤，政府給官員發放車補，本無可厚非。但是車補怎么發，是一個帶有技術含量的問題。按照官階級別發放“車補”，而且車補標準較高，難免讓人有話說。從某種意義上講，按級別發放車補實際上在變相提高官員福利，制造官本位腐敗。

在討論按級別發車補的是非之前，有一個問題需要澄清。那就是，車補不是按公務人員職務級別派生出來的福利待遇，而是對公務人員工作用車費用的補償措施，或者說是報銷制度。就此而言，官員既然已經按照職務、級別享受了工資福利待遇，就沒有理由再按職務、級別享受車補待遇。按級別發放車補存在多重悖論。

一個簡單的道理是，公務人員公務用車行為與職務級別沒有必然聯系。正如有干部職工所言：“出門公干并不一定職務越高辦事越多，有的普通工作人員辦事更多，用車更多，車補卻更少。”既然車補已經發到每個公務人員的手中，為了減少經濟損失，可能造成大家都不愿意出門辦事的尷尬局面。這顯然有違公車改革的初衷。

而且，車補與級別掛鉤實際上是把官員的公車特權變換了一種形式。坊間對公車使用效率有這么一段經典的三分法概括：“公務車三分之一公用，三分之一家用，三分之一司機用”。現在，公車特權換成了車補。表面上看，領導家屬與司機不能再享受公車特權堵住了三分之二的公車腐敗漏洞。但是換個角度看，以前無形的公車特權被換成鈔票裝進了公務人員特別是干部的腰包。這不是給官員變相提高官本位福利，示范馬太效應嗎？如此官本位車改方案難以服眾。不僅普通百姓反對，享受低車補標準，公務繁忙的普通公務人員也不會支持。

當然，筆者這樣說，并非否定杭州公車改革的初衷。比如，取消領導專車，減少公車數量，減輕納稅人負擔的改革思路并沒有錯，車改也達到了一定的效果。但是，公車改革如何進行也是一個具有技術含量的問題。在公車改革的過程中，政府應該改變關門決策思維慣性，廣泛征求民意特別是當地群眾的意見，考慮普通公務人員利益訴求，完善制度設計，避免政策變形走樣，使公車特權腐敗演變為車改福利腐敗。

因此，我的觀點是，杭州車改取消領導專車待遇，降低公務交通費用的出發點是好的，但是把專車待遇換算成官本位福利難逃權力自肥嫌疑。如果打入公務員市民卡里的車貼用不完就收回，改變按職務一刀切發放車貼的做法，按公務員的實際辦公需要發放車貼或者根據里程、交通工具據實報銷，或許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