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放文明的武漢應包容多元評價

春節期間，愛國者公司前員工、2007年度“快男”選手張恩源，因聽了一句罵人的武漢話，在微博中對武漢爆粗口，引起廣泛關注和駁斥。

人人都有說話的權利，甚至有表達激憤之語的權利，但言語有邊界，微博是個人信息平臺，但這個平臺上的信息也會引發公共討論。

張恩源在武漢聽到了一個孩子罵自己的父母，父母不作聲，所以感到“既奇怪，又痛心”。人們不是在駁斥他這樣的情緒反應，而是駁斥他隨后極具刺激性、粗暴性的話語。“全國最大的農村土鱉城市”，這就是刺激性，“死湖北武漢人”，這就是粗暴性，不論對哪一座城市及其人民下這樣的評語，沒有誰會認為這是客觀公允。

在一些國家，有的政要因為發表不當言論成為眾矢之的，付出政治生命代價的也不在少數，公眾人物、社會名流若有類似言行，同樣會遭遇麻煩。很難把張恩源劃入這類人群，但其這番言行，無論意氣用事還是其他原因，承擔代價不可避免。

據媒體報道，愛國者董事長兼總裁馮軍在其微博發表申明稱，張恩源已為此被該公司開除。這未必是張恩源理所應當承受的，但某種程度上說，一家公司對于自己員工的言行所產生的社會影響作出這個決定，事實上成了張恩源付出的代價。

更激烈的是社會輿論作出的反應。我們看到，無數網友發表意見，經過媒體傳播，向更多領域擴散，激憤、冷靜、客觀、偏激，各種聲音混雜，同樣成為張恩源需要承受的代價。

各種指責，最終導向維護武漢的城市形象，很多聲音來自武漢市民或在這里生活工作過的人。這包含人們對家園發乎本能的情感反應，但也沒有必要上綱上線，因此變批駁為攻擊，為此歡呼，獲得快感。

很多市民在情緒上感覺到受了傷害，但很難說張恩源的言行對武漢產生了什么實質危害。他的言行固然可以被批評指責，但一個個體與一座城市，一個人的聲音與龐大數量人群的聲音，使我們可以理性對待。

沒有哪一座城市是十全十美的，都會面臨這樣那樣的評價，武漢的問題不必諱言。武漢的發展進步、武漢人的形象不會因為張恩源的言論就被抹掉，武漢的問題也不會因為其他什么人的正面評價而消失不見。城市是復雜的空間構成，也是多元的生活構成，正面、負面、好的、壞的，從古至今，無不是各種聲音加于其身，但城市發展的腳步從未因此停止，城市生活的美好也從未因此陷入灰暗。

市民個體發表意見，沒有問題，但作為一個城市，完全可以更加包容、平靜、大度。一個人的氣度與文明往往體現在對他的批評甚至不客觀的評價中，城市也是這樣。武漢追求更大開放，不公乃至歪曲的評價以前有過多少？將來恐怕也不會少。武漢人民崇尚文明，一座聽到說自己“壞話”就暴跳如雷、大動肝火的城市，文明就會打上折扣。

粗暴言行會在整個社會人心中得到評價，并不限于一座城市。武漢的評語在時代大眾那里，在歷史與未來的深處。由此，我們能夠看到城市的方向，武漢應涵養何種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