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膠囊“投渠自盡”，該如何追悼？

不是忘了，就是急了，總之，關于近日鄭州某鄉村水渠里，驚現大量空膠囊一事，媒體居然用了“投渠自盡”作為標題。乍看，貌似那些空膠囊宛如曾經厭世輕生的人類。

空膠囊為何物，媒體不一定缺少見識。但我說媒體著急了，倒也未必純是臆斷。你想，那一渠的空膠囊，畢竟不是天外之物。而，究竟它來自哪里？被誰傾倒？出于什么動機而為？等等疑惑，不單是附近的村民難以回答，當地的官方竟然也說不出個子丑寅卯。主角缺位的事件，最智慧的措詞，當屬以物代人最佳。這樣，也只有這樣，誰都不傷臉面。

好罷，那就順著媒體的意思，也姑且就以空膠囊說事兒吧。

從哪起頭呢？這些空膠囊，生于何時？根系何處？滋長于怎樣的環境？一概不詳。

目前所見的就是，它們各不相同的色澤，它們錯落有致的排列，以及被它們感染過的河水。這些或是可以令人發揮想象，盡情渲染的所在。譬如，就有以“彩虹”謂之的。

可是，彩虹慣常在天際顯身，是自然的造化結果，可遠觀而不可褻玩，這些渠水中的空膠囊怎好堪比？你瞧，河渠岸上的觀者，任誰不是但肯彎腰伸手，就能觸碰到它們，甚至有人還不是將其握在掌心，把玩揉搓了許久了呢？

倒是另一種說法似乎靠譜些。

有人講，“問題膠囊”如過街之鼠，藥企各懷心事。行正路者生意依舊，而走夜路的則惶惶不可終日。先是有河北一家明膠生產者，用過火燒滅跡的法子；爾后傳聞在神州不止一處地方，有大量的空膠囊被棄之于麥田荒郊。火燒也好，棄之也罷，為逃避打擊所用，是有人極端心虛的真切寫照。眼下的這些河渠之物，會不會也是如此？

真相究竟如何？謎團白于天下，以眼下看，似乎須待時日。

不過我想，空膠囊無心、無腳，類似人一般，自覺自愿地結束“生命”， 無論如何它都不會。倘若非得以人類比擬，它們出現在河渠之中，盡管與“彩虹”形似，但絕非像某些人類喜歡在光天化日之下，赤裸肢體做“藝術”。反而，它們目前的此狀，像極了是被“謀殺”后的樣子。

更覺尷尬的是，雖然觀者眾多，也都窮極思維，卻也都說不出關于被“謀殺”者的前世今生。假使它們就是人神共憤的“問題膠囊”的姊妹，我們當然該憤而鞭之，但該鞭撻的又何止是它們？假若它們不是，我們又當如何追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