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職生的低社會認可率奇怪嗎？

昨天，教育部發布的《中國中等職業學校學生發展與就業報告》顯示，中職生就業率超95%，已高于大學生的就業率。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社會發展部研究院蘇楊說，雖然中職就業率非常高，但與社會的低認可率還有很大的反差。(2月28日《京華時報》)

中職生的人生可謂“叫座不叫好”。職業教育的意義無需贅言，但有些數據頗顯尷尬，譬如美國海關最近公布了2012年入美假冒商品報告，僅來自大陸的假貨市值就達9億多美金，占查獲總量的72%。

細究起來，除了市場規范問題外，關鍵還在人。一個社會能培養怎樣的產業工人、一個國家的職業教育現存與前景，往往決定著工業文明的質地與方向。從某些層面來說，我們確實很重視職業教育：政策上，在《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的研究制訂工作中，職業教育是其中的重要組成部分；舉措上，從2012年秋季學期起，中職免學費范圍擴大到所有農村學生、城市家庭經濟困難學生；規模上，2011年，全國共有中等職業學校13093所，在校學生達2205萬人，占到了高中階段教育的“半壁江山”。然而，中職生的低社會認可率仍讓人尷尬，發人深省。

其實不難發現：我們身邊，中職生大多數來自農村和城市經濟困難家庭。2012年，農村戶籍學生占到在校生總數的82%，來自中西部地區的學生占在校生總數的近70%。另據2008年的一項調查顯示，中職學生家庭的社會經濟地位偏低。

這些數據，對應著以下幾層意思：一者，職業教育在中國孩子的心里，別說是第一、第二選擇，恐怕連第三選擇都排不上。有錢或有能力的都去了高校。二者，就業率并不代表一切，社會在評價一種工作的時候，不僅看“飯碗”，還要看“飯碗”的質地。起碼在今天看來，同樣是就業，普通產業工人與公務員能等而視之嗎？社會資源配置，尤其是收入分配，如果不能向勞動要素和個人傾斜，中職生的高就業率還會讓人艷羨嗎？此外，在一個“拼爹”與“蘿卜招聘”叢生的年代，寒門中職生的人生軌跡，基本可以預估。如果機會平等的大門不能時時敞開，中職生的低社會認可率，何奇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