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明勛“成熟”塑造首爾愛樂

9月19日晚在國家大劇院音樂廳，傳聞將于2016年辭去首爾愛樂總監一職的著名韓國指揮家鄭明勛，完成了與樂團在北京的演出。

值得肯定的是，在鄭明勛的10年任期里，這支樂團取得了一系列舉世矚目的成績。首先是在鄭明勛的統領下，首爾愛樂成為第一支與DG唱片簽下5年錄音合約的亞洲樂團，發行了10張唱片。其次是去年，首爾愛樂亮相倫敦逍遙音樂節，榮獲倫敦當地紙媒的五星樂評。

鄭明勛從2010年開始，已經連續6年不間斷地多次造訪國家大劇院，既指揮音樂會又指揮歌劇，成為名副其實的“?？汀?。當晚上半場的普羅科菲耶夫《羅密歐與朱麗葉》組曲，鄭明勛棒下的首爾愛樂弦樂聲部剛一出聲便表現得格外溫潤、細膩，尤其是放眼望去盡是“娘子軍”的小提琴聲部更是充分展示出傳統優勢，讓人聽起來感覺完全就是一個人在演奏。那種不驕不躁、有條不紊的靈動與和諧，在過往的現場音樂會里很少感受過。

不過這支樂隊有著任何一支亞洲樂團都普遍存在的通病，那就是樂隊的銅管聲部偏弱。盡管首爾愛樂的銅管都是一水的西方面孔，但“羅朱”組曲聽下來，除了圓號尚可，其余小號、長號和大號表現得均不盡如人意。值得一提的是，樂隊木管雖然展現出不俗的狀態，但點滴光芒還是被樂隊弦樂的強勁表現徹底掩蓋，不得不說是一個遺憾。

記得鄭明勛說過，“對于指揮這一職業而言，60歲才算是真正成熟的標志”。剛過耳順之年的他，顯然已經如自己所言開始真正成熟起來。所以，鄭明勛也說，“對于勃拉姆斯《第四交響曲》這部已經由前人留下過無數經典錄音的偉大作品，現在的我有更深刻的理解”。不過，單就音樂會下半場“勃四”的前兩樂章來說，首爾愛樂有些拘謹和節制。這種謹小慎微、嚴格把控音響效果的處理方式，或許是成熟了的指揮家一種更為深層次的演繹和詮釋吧。所幸，從樂曲的第三樂章開始，鄭明勛的指揮風格開始略為放開，而此時樂隊弦樂扎實、規整、厚重、硬朗、明快的優點顯露無遺。

無論是上半場的“羅朱”，還是下半場的“勃四”，每每樂曲中所出現的各個段落都“收”得相當克制和隱忍，打上了鄭明勛鮮明的個人烙印。我猜想，也許是鄭明勛浸潤在法國音樂里的時間太長了，需要從多變的色彩中拔出來。

正式曲目演完并幾經謝幕后，鄭明勛又返回指揮臺加演了一首勃拉姆斯《匈牙利組曲第一號》，為這場演出畫上了一個比較圓滿的句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