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試了多少次，男人終于沮喪地從她身上翻下來說：靠，我居然不行，靠，我從來沒有不行過。

她冷冷看了他一眼，睡著了。第二天早上又被他的努力嘗試搞醒，她看他困惑急切羞憤的種種表情，忽然起了點憐憫心說：你是不是最近身體不太好？男人罵了句臟話，徹底從她身上滾下來，兩人還算友好地在酒店門口分手，從此這個男人再也沒出現過，仿佛從地球上消失一般。而她在去地鐵的路上，想起自己跟男友分手時，他好像也有不行的癥狀，最后一次床上運動草草收場，她曾以為那是典型的審美疲勞。

所以她問一群女人：我會不會有了讓男人陽痿的神功？女人們都笑，嘰嘰喳喳說：那你可以為科學獻身，讓科學家提煉你的氣質做香水，碰到不想睡的男人我們就提前噴幾下。其實她怕得要死，她怕自己以后成為真正的床上的死魚。

春天來臨時，她又試了一次，也是一個屢屢跟她求睡的男人，看得出對方將她帶入房間后的喜悅。這回她努力想讓自己表現得活躍一點，臉上套著幾分虛情假意，指著男人身上的紋身故意調情問：哇，你會不會是黑社會？

男的根本來不及回答，只是含混答了一句：當然不是了。他好像在找開關一樣，忙于在她身上翻來翻去，不停地摁各種可能會開啟女人濕潤秘訣的按鈕，然后看她似乎還算配合，他趕緊在床邊摸索安全套。

大概就在這個時候，她又一次覺得淡然無味，覺得這一切簡直令人作嘔。男人在戴完套之后才發現她已經出離迷離的狀態，臉上紅暈退散，取而代之一種饒有興致的我看你怎么辦的冷冰冰表情。他很想忽略這層表情，直接對她的裸體表達最大的敬意，但似乎每掠過一眼，下體就不自覺萎縮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