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日落日出》有感：家恬的比喻
來源：東南網 2011-11-18 編輯：林洪熙

《日落日出》讀到最后的時候，我被家恬先生寫在《后記》中一句獨創性的比喻，逗樂了。他說：“……一件件農事，金豆一樣緊密排列……”這使我立即聯想到，臨居老農比喻家鄉一個富翁有錢時，對我說的一句話：“他呀，錢比樹葉還多。”這位老農以“樹葉”比喻“錢多”，顯然比用舊喻說“他呀，錢多如牛毛”新鮮脫俗，就像家恬以“金豆緊密排列”比喻“一件件農事” 一樣，讓人感到耳目一新。我稱家恬這種比喻為“農人式比喻”。

家恬與老農如出一轍的比喻，說明比喻可以改變舊的，創造新的。制造比喻，改造比喻，往往與作者生活經驗關聯著，只要本體與喻體妥帖，并符合人們生活經驗感知，就能給人一種新鮮感，使你的口語或文章有趣生動起來。家恬先生憑著自己的生活經驗，在書中運用了許多創新的比喻修辭手法，讀來頗有趣味，以《吃山》一文為例：

例一：“書記極不甘愿，有如發瘋的野豬，毀了所有坪塍。”

——《吃山》

1978年以前，掘山像做賊，偷偷摸摸。這是作者寫書記上山未逮著爺爺掘山后，惱羞成怒的卑劣行徑。作者若寫成“書記極不甘愿，把坪塍毀得遍地狼藉。”似乎也行，但表達的效果顯然不同，“豬” 字前面加“野”，進而還以“發瘋的”修飾，以此作比“書記”，罵人是夠歹毒的：“你這書記，連豬都不如！怎么能把好好的坪塍毀得遍地狼藉，禍害我勤苦的爺爺呢？！”作者對破壞農耕行徑怒不可遏的情感，躍然紙上。

例二：“書記的手電來回掃描爺爺雙腳，狐疑的眼光跟著狡黠的亮光，像餓狗的長舌在爺爺腳面舔來舔去，企圖舔出什么味道。”

——《吃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