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自然和諧的家園，是人們心頭夢
來源：東南網 2011-11-27 編輯：黃水來
這個村莊被一圈高聳的山圍著。惟一的那道縫隙，是一條溪流拱出來的。溪流似乎也不忍心把縫隙拱得太長太寬，它只是讓山體閃開一個淺淺的小口，而后以瀑布的形式，從高高的崖壁跌落而下。瀑布的兩邊是斜長的樹木，伸出的枝葉遮擋著瀑影，還把瀑布上方的空間遮去大半，如果不是細心探尋，那樣的一個入水口往往會被忽略。溪水離開村子的行蹤也是隱秘的，到了村尾，忽然拐了一個大彎，又讓對岸的幾棵古樹用樹冠遮蓋溪面，填補出口的空隙，掩藏自己的去向。從天上往下看，村子就像臥在一座天坑的底部。那條清清的山溪也不像是從遠方流來，再向遠方流去，倒更像是從村莊的地底涌出，又在村民的居室間來回縈繞，依戀不去。 從福鼎縣城去這里，要經過好幾個鄉鎮，中間還有一段十幾里只見密林不見村寨的道路。誰會想到在這條道路的盡頭，會有一個名字叫仙蒲的山村。在交通不便的當年，究竟是懷著什么心事的人，會撥開重重霧、翻過座座山來這里安家？問了村民，才知道他們的先祖是從鄰近的霞浦山區移居過來的，而他們更遠的先祖，竟然還是從更遙遠的莆田移居過來的。問他們是來自莆田的那個地方，他們也說不清，只說一代代傳下來的那個地方叫八角井，那里有個水井，是八角型的。據說他們的先祖是在朝廷做官的，因為受到政治迫害，擔心被牽連的族人就匆匆逃離莆田，躲到霞浦山區，之后又有一脈后人移居仙蒲。剛來的時候，這里只是一片野山野水，他們給這里起名“仙蒲”，是否含有幾分割舍不去的鄉思？作為莆田人，我知道如今的興化平原，當年是長滿蒲草的咸灘，宋代修建木蘭陂后，這里才被辟為一片良田，于是，沒了蒲草的“蒲田”才改名“莆田”。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如今的他們已連一句莆田話也不會講了。村里有座木板作墻、泥瓦蓋頂的林氏宗祠，看樣子有些年頭了，本想進去尋找一些遙遠的線索，然而，宗祠的大門關著，只有門前的十幾棵老樹，似乎在以它們那不可移易的姿勢，表達著對根的系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