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桑說這些話時，臉上充滿了甜蜜
來源：東南網 2012-11-12 編輯：黃水來

俗話說，受人恩惠，難說人壞。阿桑幫了我這次忙，一下子拉近我的心。在圈里，我開始側面去了解阿桑種種，當我獲知伊仁在圈里同阿桑最熟悉，一有機會，便與伊仁背地里談論起阿桑。伊仁說，“阿桑的父親曾經是我高中時的數學老師，大學畢業后，我回到母校當老師。阿桑年輕時長得挺帥，他比丁芳大三歲，年輕時很般配。”我說，“這怎么可能，他們相貌簡直有一輪之差啊。”伊仁覷了我一眼，說，“人到中年，生命經不得折磨。96年丁芳姐在阿根廷開了家中餐館缺人手，寫信回來，要丁芳出去幫忙。阿桑先是不同意，說，‘母親剛去世，父親身體很差，女兒還小，一個人難應付。’為這事，兩口子爭吵了近兩年，幾乎到要離婚的地步。后來阿桑的父親說，‘人要走，心不在家，成天吵，也不是個事。’阿桑見父親這樣說，同意丁芳出國。原先說好，只去兩年，沒想到，一走就是十多年。丁芳走后那年，阿桑父親忽然中風，拖了半年就走了。有天，我見到阿桑，我說，‘丁芳有寫信回來嗎？’阿桑說，‘沒有，她怎么可能寫信回來呢。’我說，‘那你有寫嗎？’阿桑說，‘別說寫信，我都恨死她了’。我當時覺得，阿桑精神世界處于崩潰的邊緣。我勸他要樂觀一點，人處于這樣的狀況，很容易患病。一年后，阿桑一直覺得胃不舒服，到醫院一查，是胃癌，幸好及時做了手術。阿桑出院后，性情變得古怪，有時我都覺得很難理會。”伊仁說到這里，嘆了口氣后，說，“去年初，丁芳回國，阿桑心情一下子好起來，我從他的笑臉里也好像看到他過去的影子。”

南方的氣候，已是深秋了，天氣有時依然悶熱得像蒸籠。一陣秋雨后，公園里的空氣顯得格外清新。每每雨后，圈里人都愛往公園里去。這天下午，我剛進園，遠遠就見到阿桑在打那套明顯不大規范的太極拳。阿桑雖是62歲的年紀，清瘦的臉頰、蝦蛄似的背駝，鬢白的頭發，他看上去確實要比實際年齡大許多。“生命經不起折磨。”伊仁的話在我的耳邊響起。阿桑轉頭時見到我，笑了笑，過了會兒，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收攏腳步，說，“沒想到，你也喜歡雨后到公園來呀！”我伸伸腰，深呼了口氣，說，“是啊，雨后公園里的空氣有股甜味，在這里漫步可是一大享受喲。”阿桑拍拍樹葉上滴在頭發上的雨珠，說，“前幾年，我來公園，是解愁，根本不知道享受，人的心情常常影響人的情感和思路。”

我看見阿桑說這些話時，臉上充滿了甜蜜的笑意。 11月11日夜寫于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