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未睡過一個囫圇覺

在采訪的兩個小時里，記者體會到了照顧一名偏癱病人有多難。

在丈夫腿上坐了20分鐘后，陳海琴提出到輪椅上坐一會兒。老巫放下老伴，開始張羅晚飯。

老巫敲了3個蛋，小心翼翼地把蛋黃分離出來。把蛋清打勻，放入洗好的米，然后，拿到電飯鍋里蒸。老巫聽醫生說，偏癱病人要注意補鈣。于是，他每餐都要做這種含鈣量高的蛋清飯。

利索地做完這一切，老伴伸出右手示意。老巫趕緊又把她抱起來。

一年多來，老巫從未睡過一個囫圇覺。剛出院時，老伴身體虛弱，大小便失禁，有時十幾分鐘就要小便一次。冬夜里，老巫都是和衣而臥。無論天氣多冷，自己多困，只要妻子喊，他總是不厭其煩地起床伺候。現在，經過老巫的精心調養，陳海琴身體好些了，但每天晚上，老巫還是要起來六七趟。

聽老巫說起這些，盯著電視的陳海琴眼眶紅了一次又一次。這時，老巫總是摸摸她的頭發說：“好了，沒事了，不哭。”

飯好了，老巫把老伴放在輪椅上，開始給她喂飯。

喂完飯，老巫剛端起飯碗，老伴說要小便。老巫放下碗，馬上幫她處理。老巫說，一頓飯有時要折騰好幾次才能吃完。由于冬天常吃冷飯，老巫的胃“抗議”了，經常胃疼。

為了不讓老伴感到無聊，老巫每天都要推著她到中山街散步，找人跟妻子聊天。一天兩次，每走一段，他都要把妻子從輪椅上抱下來休息一會兒。

丈夫日夜操勞，陳海琴疼在心里，可又無能為力。她多次對老巫說：“我不能拖累你了。”老巫總是寬慰她：“人活在世上不容易，只要有一口氣，就要好好活下去。別怕，我會照顧你！”

“這么長時間，老德子沒對我說過一句重話。”陳海琴深情地抬眼看著丈夫，“沒有老德子，我早就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