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只得輪番上陣，輪番上陣還是進展太慢，于是有人打電話出去，又不停的召來自愿者，一批汗流浹背的累癱下了，另一批又來到現場接著干，直到天快黑下來，堅硬的煙垢還沒有清理完，于是大家不得不花錢請來專業隊伍，在專業隊伍的帶領和指導下干。天色漸漸從昏暗變得一片漆黑，終于給胡伯的家里刷上了雪白的墻，安上了照明和電器插座，合上了床鋪，擺上了床頭柜。胡伯走進家里，看到自己的家煥然一新，別提有多高興了，一直說著謝謝。

那天，婉靈有生以來第一次體會到了什么叫體力勞動。

五

妹妹生孩子了，媽媽在電話里對婉靈說。在接這個電話的前一個星期，帶引婉靈走進關注孤老組織的香雪也結婚了。婉靈還是不慌不忙的上班，有條不紊的參加關愛孤老的活動。

婉靈似乎是那種永遠只知道大方向的人，很少獨立去完成一件事或有與眾不同的辦法和主張的那種，她總是跟大家一起，干力所能及的事。

而這一次，婉靈不得不站出來，站在統籌者的角度做一件大事。冬天來了，團隊里要搞一次大型募捐活動，為孤寡老人募集過冬的烤火費、過年慰問費用。這向來都是由團隊負責人來抓的事情，那時候團隊的帶頭人是起步，而這時的起步剛好換了一個新單位上班，單位的事情特別忙，于是起步就臨時讓婉靈來代替自己，組織這個活動。婉靈起初不答應，她怕自己干不下來影響活動成效，到時候沒錢給孤老們買東西怎么辦。再有，她覺得團隊里面任何一個人都比自己能干，比自己有把握大局的能力，而自己更適合做一些具體工作。但起步不答應。起步說就要你來試試。

婉靈只有趕鴨子上架了。

她和團隊的骨干們聯系場地、安排人員、募集拍賣物品，聯系節目表演隊伍，設計整個活動程序。那段時間，她忙得骨頭都快散架了，一個多月二十四小時不敢關機。緊鑼密鼓的募捐活動終于結束，婉靈累得好幾天沒胃口吃飯。起步對她說，我說你就是行嘛。婉靈說，是嗎？我都不敢相信是自己做的事情。

很久以后，婉靈回憶起這件事情的時候，都懷疑它是否存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