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名校這幾天自主招生的試題很新鮮，頗吸引眼球。中大的面試題目有“E”時代風格：“有人建議把偷菜游戲改叫摘菜，你對此有何評價？”沒上開心網偷過菜的，有些發蒙。清華的面試也很有想象力：“老子和孔子有一天打架，你會幫助誰？”死讀課本的學子也許只能是裝孫子了。華中科大的題目恐怕連政法委書記都拿捏不準———“對重慶打黑中律師李莊制造偽證的行為，你有什么看法？”

題目中時政占的比例不小。考“高錕是誰”，“假如沒有光纖，世界會怎樣”，問到了去年的諾貝爾獎；讓考生就媒體對“電擊治療網癮技術的安全性尚不明確”的報道和評論進行探討，涉及到青少年的網癮問題，一下子難以說清。“圓明園獸首”、流行歌曲《隱形的翅膀》都成了高考作文試題，“偷菜”也過來湊熱鬧，也就沒有什么大驚小怪的了。國事、天下事都入筆端，是我們這里的傳統。上世紀三四十年代，北大的招生作文題也是“科學與人生”、“藝術與人生”、“學校與社會”之類的大題目，切合時代風云，“載道”的傳統一以貫之。要知道，犬子小學四年級最近期末考試的作文題目也竟然是“如何進行垃圾處理”呢。

從紛繁復雜的社會生活中截取案例讓學生來解讀，避免教條和小冬烘，融會課堂與社會，體現學以致用的素質教育，誠然不錯。但如果只是形式上翻花樣，或者作為政策的傳聲筒，那就離培養小公民的意識背道而馳了。我非常贊同學者徐賁在南方都市報上說的“學校應當加強公共說理教育”，其宗旨在于培養學生的邏輯和說理。徐賁介紹，美國公立學校的公共說理教育其實從小學一年級就已經開始準備了。講道理，從娃娃抓起，要分辨事實，申明己見，不被人忽悠，人文教育、公民意識，盡在其中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