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復旦自主招生“千分考”剛結束五分鐘，試題已被掛于一家網站。這當然不符合考場行為規范，也侵犯了復旦的“知識產權”，但背后卻有一些耐人尋味的東西。

筆者發現，2007、2008、2009、2010年的復旦“千分考”都能輕易上網獲得真題和詳解，想來2011年的考題不久后也不例外。不禁要問，考試結束五分鐘后上傳試題算“泄密”，數天后、數月后“密”就不是“密”了？

無論面對哪種考試，考生希望知道出題思路、閱讀范圍和應試技巧，是極其正常的，不值得大驚小怪。出題者的智慧正是把教育思路顯現在有限的試題上：通過這些題目，考生能獲得閱讀方向；巧妙的試題會引導其看淡應試技巧，重視思考分析能力。懂得這些的出題者一定希望相關試題流傳廣泛，而不愿一邊將其藏著掖著，一邊對外聲稱考綜合素質，針對性復習沒用。

非常遺憾的是，筆者泛覽歷年復旦“千分考”試題，發現從頭至尾統統是標準化考試典型題型——選擇題。如仔細看有些題目，“雷人”程度不亞于飽受爭議的公務員考試。比如2010年考試B卷第17題：用漢語拼音寫“復旦大學”正確的寫法是？A.Fu Dan Da Xue B.FuDan DaXue C.Fudandaxue D.FUDAN DA XUE。試問出題者這題究竟想考什么？考驗考生經過復旦校門過目不忘的能力，或評判其不進復旦誓不休的耿耿忠心？

自主招生雖名曰“自主”，但高校人才選拔仍為天下之“公器”。各“自主”之大學每興一事業，每舉一措施，雖不可能十全十美，但只要敢于將欲興之事業，將舉之措施攤在光天化日下任公眾品評，那么眾聲喧嘩過后，總能淘洗出很多好方略。試題設計如此，招考每一環節也當如此。

遙想1932年陳寅恪在清華招收新生時，國文試卷出對子題曰“孫行者”，出作文題“夢游清華園”，均在當時報紙上引發連篇累牘的熱烈討論，贊賞、批評、詰難、借題發揮者皆有之，陳氏本人也做了精彩的答辯。文章匯集起來洋洋灑灑，足觀當時世態與人物。這也足可參照，我們通常認為還不錯的“自主”招生的試題該當如何，曾經的一流大學和名教授又如何對待試題引起的風波。如可能的話，復旦應對“泄密”歡迎之，鼓勵之。若求其根本解決，則在主動公布全部考題。將希望寄托于“采取各種措施杜絕此類事件再次發生”，結果往往適得其反。